2011年7月1日 星期五

禮樂與女色:明代文臣出使朝鮮的「卻妓詩」及其影響

南京大學域外漢籍研究所主編:《域外漢籍研究集刊》第6輯(北京:中華書局,2010年5月) ,頁91-113。

“The ‘Reject Female Musician’ Poems by Embassies of Ming Dynasty and the Inference in Korea”, Journal of Oversea Chinese Classics No.6 (May 2010), pp.91-113.


據學者統計,有明一朝前後遣使朝鮮170多次,使節超過200人。出使朝鮮的使節包括宦官、文臣以及武臣。隨著明朝與朝鮮的政治關係漸趨穩定,使節從早期以宦官為多,至景帝以降多為文臣。

銜命出使朝鮮的明代文臣,除了執行頒布登基詔、冊立皇太子詔、敕諭、賜諡等政治任務,也展現個人文學長才,延續古來詩賦外交的傳統。出使途中的風光觀覽、民俗見聞、行旅情景,一一流露筆下。為了附和明朝使臣的雅興,朝鮮也派出文臣為遠接使或館伴,與之應答酬唱。

歡迎明朝使臣的宴會中,演奏樂器,歌舞娛賓的女子稱為「女樂」,「女樂」也從事性服務的工作。明朝使臣認為「女樂」不合儒家禮法,應該像明朝一樣採用「男樂」,於是寫作「卻妓詩」。受到明使「卻妓」的影響,朝鮮朝廷君臣展開了近三百年「女樂存廢」的論爭,直到1705年,當時明朝早已滅亡,女樂才停止施用於朝廷對外的盛大宴會。

對朝鮮而言,明裡的演藝,暗裡的款待,都是出於「事大」的心意。暗裡的款待姑且不論,明裡的演藝被譏為「蠻靺習俗」,等於受到極大的輕蔑,豈可等閒視之?朝鮮禮儀制度一向依循中華,何以在女樂方面不肯輕易變革?從明使「卻妓」到朝鮮爭論「女樂存廢」,其間的問題何在?這些都是筆者想要探討的重點。

筆者從中韓文臣的詩作和朝鮮的史料梳理「卻妓」的起因,繼而考察朝鮮君臣各執己見的說辭,看「國家禮樂制度」與「女色之防」的對立,以及徘徊於「天朝」(中國)與「本國」(朝鮮)「祖宗家法」的矛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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